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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etter2

在殺人事件後,加害者和受害者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和方式生活?而與事件不是正相關卻被迫成為配角的加害者家屬,是否該背負親人所犯下的罪責?

原本相依為命的兄弟倆,哥哥剛志為了母親的期望,努力賺錢讓弟弟直貴念書,出賣勞力的他將身體操壞了,但直貴的大學學費卻仍沒有著落,於是他鋌而走險決定行竊,沒想到在犯案當下被發現了,還失手殺了主人,因而入獄。

從此之後,哥哥對弟弟的關愛和期望,變成了兄弟倆痛苦生活的開端。

原本以為,家人是受刑人的唯一支柱,尤其剛志不是刻意做壞事,而是為了弟弟才一時衝動鑄下大錯,直貴理所當然應該給予他應有的支持。但剛志以每月一封的信表達對直貴的關心,對直貴來說卻成了壓力,不但暴露出自己有哥哥在坐牢的事實,對外界一無所知的剛志所寫的字字句句,也完全無法安慰直貴的心。看到直貴的夢想、女朋友一一離他遠去,生活處處碰壁,才赫然發現受刑人家屬的生活遠比我想像中嚴苛。

而在案件中受傷的被害者呢?我們總覺得犯罪者應該要向受害者表達歉意,但卻沒想過該怎麼表達,該表達多久才適當?當犯罪者持續表達他的歉意時,對受害者而言可能是一次又一次揭開瘡疤,讓他們再度回憶起往事而受傷。

不聞不問是無情,道歉卻又增添痛苦。事實上,從犯錯的那一刻起,傷害已經造成,再也不會消失。事後的彌補也許有形式上的意義但事實不會被抹滅,牽扯在事件中的各種角色,都只能選擇向前走,無論前方存在多少不堪與阻礙,傷心和難過,也只能向前走。

「歧視是理所當然的。排斥罪犯和罪犯的家人,是非常正確的行為。
我們必須歧視你,這麼做是為了讓所有罪犯知道自己犯罪會使家人連帶受苦。」

看著書封後面的這段話,雖然覺得冷冷的,但它的確道出了某種現實。

結局令人悲傷,無論世上的道德觀怎麼說著要原諒和接納,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旁,道德觀常常在被人性拉扯後消失,雖然很殘酷,卻是無法躲避的現實。當直貴的同事、鄰居們用歧視的態度對待他時,我在心裡反問自己會怎麼做,但我說不出口,我覺得我也許也會像那些人一樣,雖然不主動傷害,但可能選擇築起一道牆來保護自己…。當然,我們不能忽略像由實子和寺尾那樣,不對直貴另眼相待的人,畢竟還是有人能夠用毫無芥蒂的心溫暖的待人,但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讓罪行不再對相關者產生影響,要怎麼樣才能讓事情真正過去?我沒辦法想出個答案,只是覺得很無奈。

以推理小說聞名的東野圭吾,這次寫的「信」不太有推理小說的氛圍,卻多了人性的描寫,我很喜歡探討人性的書籍, 也可以說,閱讀的時候,我總是喜歡用人性的角度感受。「信」將主題放在一般人不會關注的部份,更是提供了我不同面相的思考。如果不將其作為推理小說看待,用心去體會受刑人、受刑人家屬以及受害者的掙扎,將會有另一種獲得。

書名:信 (てがみ)
作者:東野圭吾
譯者:張智淵
出版:獨步文化
   2007年08月11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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